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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慶三天的假期,沒有黑皮的遊記,卻有生死一線間的經歷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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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高燒的我, 坐著躺著都很不舒服,真的叫坐立不安吔,老公又不在家,他帶平鼓上台北,留九妹和我二人相依為命,我想去看個醫生,應該沒有問題的,就開著的我的徐阿牙出門去,醫生建議打針,人家都說打針比較快好,這樣晚上才有力氣陪九妹,打完針不超過五秒,就覺得和以往打針的經驗完全不同,手臂都舉不起來,吃力的爬上二樓拿藥,問說手臂痛得舉不起來,怎辦?那藥劑師肯定認為我是個嬌弱的女子,不屑的回著:很快就好啦。想吐、全身冒汗、渾身不對勁,知道自己肯定沒法開車回家的,趕緊打電話給二嫂,她被我那有氣沒力的聲音嚇得半死,火速的飆車過來,我們母女倆手牽手慢慢的辛苦的走下樓梯,深恐踩個空,摔的四腳朝天,好不容易看到椅子,坐了下來,九妹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我的手,我也想緊緊的抓著她的手,告訴她別擔心,但我的手竟然使不上力,手指頭直直的硬綁綁的緊縮在一起,二嫂開車過來不超過十分鐘的,我卻覺得有半天這麼久,二嫂攙扶著我上車,我以為到家就會好的,上車後,情況愈來愈糟,四肢愈來愈不聽使喚,呼吸愈來愈急促,連嘴唇都麻麻的,甚至說話都顯得吃力,把九妹託哥哥姐姐照顧,二哥二嫂直接開往仁慈醫院急診室,好心的二嫂沿路一直安撫我:「沒事的,放輕鬆,九妹等著你照顧…」,終於到了急診室門口,麻煩警衛推病床出來,因為我全身緊縮、硬綁綁的無法動彈,我努力的呼吸著,好擔心連呼吸都不會了,這是我前所未有的經驗,第一次覺得死亡離我這麼近,有一回子宮外孕的腹腔鏡手術,不曉得是手術房的冷氣太冷,還是害怕,我的牙齒猛打架,完全無法喊停,手術房內放著當時最火紅的、李玟唱的Di Da Di,護士們還可以隨著音樂搖擺哼唱,幫我處理手術前的前置作業,全身麻醉後的我,接下來發生什麼事,我也不曉得了,當時是淩晨一點,整個走廊只有我老公孤零零一個人,孤寂的眼睛盯著手術室門口上方的指示燈,寫著”手術中”,如同一般電影情節般,時間分分秒秒的走著,畫面停格,不同的是,他有著千頭萬緒的想法,不敢多想,但種種不祥的念頭不時的飄過腦際,當下難過的眼淚就滴了下來,他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,把眼淚擦掉,但眼淚不管怎麼擦就是擦不完,半小時的前置作業。再加上一個小時的手術過程,我老公說比半世紀還久,直到手術中的燈滅了,我從手術房被推出來,手術房門內外,就這麼一道門,讓他有天人永隔的感覺,老天爺很愛開我夫妻倆的玩笑,也因為這玩笑,讓這二顆心,更緊密的的結合在一起。

急診室的醫生和護士迅練有素的幫我忙,我吃力的說著:「發燒」,喘了一會又說:「朱先營那打針,就這個樣了」,努力的呼吸著,總覺得心臟快停了,不行,不可以這樣的,平鼓和九妹還這樣小,萬一後母給她們穿棉絮做的衣服,穿不暖吃不飽,苦毒她們,怎麼辦?不曉得過了多久,我知道胖叔叔、OA、小姑還有我婆婆都到急診室來陪我,等我的呼吸緩合,四肢也稍微鬆弛,醫生說藥效過強,使我呼吸急促,造成二氣化碳中毒,可以救命的叫做藥,過之足以致命的就叫毒。請問一下?燒碳自殺是不是也是二氣化碳中毒的一種(註1):,如果是的話,怎麼可能是最美麗的自殺方法呢,二手踡縮的像迅猛龍般,醜的要命!
日前才看完,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,是一門不需要課本的課,大學畢業後,他進入社會浮沈,在幻滅的理想和人生中掙扎,直到十六年後,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和墨瑞教授重逢,上了這珍貴的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,全書字句樸實卻含無數動人的意念,在瑣碎複雜的生命痕跡中,學習生死智慧的故事,篩出令人頓悟的單純,其中的第四堂課,他說:「學著如何死亡,就學會如何生活。」,我們都清楚的知道每個人都會走到這一天,沒有誰可以例外,但總認為死亡離自己還遙不可及,現在每天都充斥著亂象,每個人都像一頭嗜血的鯊魚,聞到丁點的血腥味,全部蜂擁而上,每天的報頭都是花心澎花了近五仟萬買回自慰光碟,有人憤憤地告訴我:他奶奶的熊熊蛋蛋,起碼那大鼻孔爽到,我這輩子要賺千萬都是困難的;我們根本不認識他本人,不認得事件中的任何人,但對於別人的人生戲碼卻樂此不疲,花了好多的時間在上面;印巴大地震奪命三萬,關心的人卻很少,這個社會”愛”愈來愈珍稀,愈來愈嗜血。真是的,水瓶座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毛病又犯,不過是自個兒的急診經驗,卻扯到這來了,不過這個驚驗,還好只是虛驚一場,還好不是悲劇落幕。死亡其實離自己很近的,用心的活著、認真的愛著、珍惜著每一天,才會讓自己的遺憾變少。
現在的我,肌肉是酸痛的,可見當時多緊繃,好像是跑完馬拉松的隔天,偶爾還要深深深呼吸一下,複習一下輕輕鬆鬆呼吸的感覺,會呼吸真好。
 
 
 
 
附記:
回家後問九妹:會不會擔心?
她說:會啊!我看馬麻動都不會動,好難過哦,擔心以後馬麻就不會幫我綁頭髮了。|||-___-
又問:會不會怕馬麻死掉?
她說:當然會啊,沒有馬麻,我就會一直哭吔,你不怕我哭死掉嗎?
我說:當然會啊,因為你是我的寶貝,因為我好愛好愛你。
她說:我更愛你,我愛你從這裡到月亮那裡那麼多那麼多!
…………猜猜我有多愛你,這本書的內容,三不五時都會在我家上演,這本上誼出版的書,好值得親子細細品味與收藏。

註1: 當時真的嚇壞了吧!瓦斯中毒是一氧化碳中毒,是二氧化碳的哥哥,呵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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